幫助希望計劃出國留學者實現(xiàn)他們的出國深造夢想
被采訪人:
蘇歷, 2000年赴美,攻讀經(jīng)濟學博士
王欣, 2001年赴美,農(nóng)學院博士后
旭東:在美國看病, 在手續(xù)上和國內(nèi)有什么不同?
蘇歷:如果不是急診,要事先預約。約到什么時間要看大夫的日程安排。醫(yī)院的工作人員會在電腦里查出大夫所有available (有空的)時間,選出最近的,問你同不同意。如果你不同意,再依次報給你其它時間,直到你覺得可以為止。
旭東:你感覺預約看病更方便嗎?
蘇歷:在美國預約要看人數(shù)的多少了,如果人多, 你約到的日期可能是好幾天以后,把看病的時間拖得很久,也讓人煩。當然,如果有錢請私人醫(yī)生,就用不著這么折騰了。
旭東:你到美國后,有沒有因為環(huán)境不適應, 也就是水土不服而生病的情況?
蘇歷:沒有。 我來美國三、四年沒得過什么病,甚至以前在國內(nèi)時常犯的一些小毛病,比如輕度的胃炎,很快也好了,而且一直沒再犯過。
旭東:你曾經(jīng)提過有過一次外傷, 好像是傷過腳,是怎么回事?
蘇歷:那是到美國的第二個夏天,半額獎學金給我?guī)淼膲毫Γ屛叶伎熘舷⒁荒炅?。因為我的全獎有眉目,我高興得心花怒放。有一些國際學生邀請我去打球,說人手不夠,我就高興地跳上他們的車。平時他們邀請我,我總是作業(yè)纏身,希望有個好成績申請獎學金?,F(xiàn)在獎快搞到了,就放松一下吧。結果沒控制好,居然把腳踝給弄傷了,腳背很快就腫起來了。
旭東:醫(yī)院是怎么給你處理的?當時什么感覺?
蘇歷:別提了。要是在中國醫(yī)院看病,也就是個扭傷。當天是星期天校醫(yī)院不開門,我于是被他們推進了就近醫(yī)院的ER(EMERGENCY ROOM 急診室)。我當時疼得要命,就巴望著醫(yī)護人員早點給我打一針鎮(zhèn)痛劑,結果連檢查帶打石膏包扎,到最后用輪椅把我推上汽車,3個小時里什么鎮(zhèn)痛劑都沒使。在國內(nèi)怎么著也得給我弄點跌打損傷的外敷藥吧?就讓我這么干忍著,真不是滋味。晚上疼得睡不著覺,就和同屋聊天,專聊世界局勢和戰(zhàn)爭,以此來減輕痛苦。
旭東:總得給開些止痛藥吧?
蘇歷:有止痛片,但是我吃了老美的止痛藥胃受不了,不想吃飯。
旭東:這次意外受傷影響你的學習了嗎?
蘇歷:好在離開學還有一星期,不用做作業(yè)。
旭東:獎學金的事后來怎樣了?
蘇歷:不久我打電話問獎學金的事,人家說沒有了。兩個星期后醫(yī)院的賬單寄到,總共是1000美金,保險公司付600,我自己付400。幸好還不是住院,否則賬單將是天文數(shù)字。原本打算攢錢買電腦,全泡湯了。我當時差點難受死。為一個沒有到手的獎歡呼雀躍,還受傷,受累,我覺得特別冤。
旭東:一個人在海外生活,本來就挺不容易的,還出了這么個事兒。你是怎么熬過去的?
蘇歷:過了一周, 開始上課了,麻煩就來了。我的教室離宿舍很遠,都是拄拐走過去,兩個膀子特疼。
晚上腳翹在床上,想家里人,就想問題,總結在美國發(fā)生的事。每天忙忙碌碌的好多事真是沒時間想過。
旭東:你養(yǎng)傷的時候有朋友幫你嗎?
蘇歷:我那時在一個小學校,人也少。我覺得外界的幫助挺有限的,也有好心的女生給我作頓飯,我很感動。 當時很窮,買得起車的中國人不多。都特節(jié)省,有車也輕易不開車。 我打電話給有車的留學生吧,人家總是不接電話。 我當時對四周的人和事特別敏感,激動、憤怒、感動, 都一下子涌過來了。
旭東:你告訴你的國內(nèi)的親人了嗎?
蘇歷:跟朋友談談沒問題,父母是不敢講的。 怕他們擔心。他們不在身邊,肯定往壞的地方想。在美國什么事澳際當當,寫寫作業(yè),生活挺單調(diào),有時也煩。但是當?shù)昧瞬。椭?,其實健健康康在美國學習,按部就班畢業(yè)工作就很不錯了。在國內(nèi)有朋友親人在身邊就不會遭這個罪了。出門在外,出不起意外。
旭東:有
美國留學生曾對我說,美國環(huán)境清潔,不容易生病。你覺得呢?
王欣:體質(zhì)不太好的,美國環(huán)境再清潔,該生病還是生病,比如感冒什么的。
旭東:你去美國的醫(yī)院看過病嗎?
王欣:好幾回了。前不久還覺得眼睛里有東西,特別疼, 就預約, 然后第二天下午去了當?shù)匾患易畲蟮腍ealth Center。順便說一句,在美國很多醫(yī)院叫Health Center,直譯是健康中心,其實就是一般的醫(yī)院,和Hospital沒有區(qū)別。我剛來時不知道,還以為是什么健身或康復的地方,真是鬧笑話了。
旭東:看病是怎樣一個程序?
王欣:一進醫(yī)院,一層大廳里沒有什么藥房、掛號處之類的窗口,而是像賓館大堂一樣,有各種禮品店和開放式柜臺的咨詢處。醫(yī)院附樓多,樓與樓之間由電梯和通道連接,有點讓人轉(zhuǎn)向,我到咨詢處問過后才找到就診區(qū)。咨詢處的護士還告訴我醫(yī)院有免費的翻譯人員,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在這里作義工。每個就診區(qū)有自己的check in 和check out 窗口。我把姓名和社會安全號報給check in 處的護士,護士告訴我我的醫(yī)生在哪個房間。候診區(qū)和一般美國公司或部門里的等候區(qū)沒太多區(qū)別,有柔和的燈光,軟沙發(fā),地上和茶幾上擺設著干花插花和鮮活的綠葉植物。墻上的電視里放著肥皂劇,聲音不大,單人沙發(fā)之間的茶幾上放著供侯診病人閱讀的各種消遣雜志。
我在候診區(qū)稍坐,就有護士出來叫我的名字。帶我到診室里后,先由護士做例行檢查,包括測量身高、體重、血壓等,以及詢問病情,作初步然而詳盡的病情、病史記錄。護士遞交記錄給我預約的那位大夫過目,然后大夫才給我出診。大夫聽說我以前得過紅眼病而且做過手術,和護士一起圍著我用儀器檢查了半天,確保沒有其他問題。大夫根據(jù)記錄和我進一步交流,在一些他認為比較關鍵的問題上提問。最后是開藥。大夫開了藥方,病人拿著藥方自己到院外的藥店買藥。從診室出來,就拿著賬單和保險卡到check out處結帳。護士在電腦里輸入我的保險公司,然后就直接把賬單轉(zhuǎn)給我的保險公司了。在美國看病,不管大病、小病,作為醫(yī)院工作人員,護士也好、大夫也好,都會盡力安慰病人,讓病人放松,這是他們的敬業(yè)精神。
旭東:在美國你鬧過大病嗎?
王欣:有過一次,是剛來美不久,得了一次急性闌尾炎,印象很深。
旭東:怎么得的病?
王欣:可以說是累的。我的導師是德國人。當時實驗室好像就我們兩個, 他很喜歡我在國內(nèi)科學院做過的一些研究。那時剛來美國,特別興奮,總想出成績。我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實驗室,最后一個離開。 結果由于工作太忙,壓力大,沒休息好,抵抗力下降,一天晚上,右下腹這里開始疼。我忍了一個晚上,早上才打電話給一個朋友。他急忙找其他的留學生把我送進了醫(yī)院急診,當時就住院了。
旭東:動手術了嗎?
王欣:手術很快,然后就是養(yǎng)病,好多留學生也就是剛剛認識,都來輪流陪護。 還有國內(nèi)一個學醫(yī)的女生,給了我很多鼓勵。
旭東:大夫怎么樣?
王欣:其實住院病人和護士打交道比較多。美國護士不從事鋪床,測體溫,洗漱等工作,這些真正的體力活都是護工來做的。當然對護工的要求相對也簡單得多。
旭東:美國護士對你怎么樣?
王欣:我一開始遇到的護士態(tài)度并不好。我連按幾次鈴她都不來,我都等30分鐘了。護士說她沒聽到,我覺得特別氣人。第二天我向醫(yī)生講了昨晚的事。醫(yī)生回去換了一個護士,人特別好。
旭東:你對美國護士的工作是怎么看的?你覺得在美國這是一個什么樣的行業(yè)?
王欣:我對護士這個職業(yè)特別感興趣,就上網(wǎng)查了一些資料。護士的工資在28-65美金每小時的范圍內(nèi),年薪可達到5、6萬,甚至超過10萬美金,高出美國人平均工資水平。一個優(yōu)秀的護士,比如說對工作特別熟悉、有豐富經(jīng)驗的,或服務特殊領域的,工資會更高。護士的工作很累,愿意做的人不是很多,因此在美國一直需求量大。這些年美國經(jīng)濟不景氣,很多人失業(yè)后轉(zhuǎn)學護士專業(yè)。
旭東:你的醫(yī)藥費用是怎么算的?
王欣:我是領略了美國看病收費之高。這次費用大概5000美元左右,當然還有復查什么的。 因為我在大學里是博士后,是工作簽證,醫(yī)?;旧先珗箐N了。有病馬上就到校醫(yī)院看,一般保險公司都能給100%支付。
旭東:如果學校不能全部報銷,自己還要掏錢;如果病人沒錢付醫(yī)院的帳單怎么辦?
王欣:有病還是先治病救人,決不會推出去不管。如果拖欠帳款超過一定期限,醫(yī)院采取的措施是,發(fā)帳單討帳催帳。再不還,把你的欠款報告給credit department (信譽部門),你的信譽紀錄有這么一筆,將來申請貸款就有問題,或是付高額利息,或者干脆貸不到款。如果你想在美國呆下去,光這一條你就會想法哪天自己把帳補上;你如果沒付賬就回國了,他們甚至會把賬單寄到你中國的家里。
旭東:你覺得美國和中國醫(yī)院最大的不同是什么?
王欣:我想 “最大的不同”就是買藥和看病分開。這正是美國的保險制度造成的。這是一種相互制約的體制。看病、開藥是醫(yī)院的事,錢則是保險公司在管理。保險公司為了避免損失,要對醫(yī)院的診斷與處方進行監(jiān)管。保險公司如果不認真審核,經(jīng)營虧損是要自己承擔的;一旦保險公司拒付,醫(yī)院就要蒙受損失,因此醫(yī)院也不得不加強自律。將買藥和看病分開,就是一種避免醫(yī)院濫施檢查和濫開藥物的自律措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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